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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七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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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待是種非常難受的煎熬。

齊穆韌也是煎熬,但他牢記外公的叮嚀,要讓阿觀覺得他喜歡的是她的心、她的腦、她的靈魂,不是她青春美妙的胴體。

有差嗎?不管是心腦靈魂或胴體不都是她?他懷疑。

當他這樣問時,外公呵呵大笑,回答:「當然有差,阿觀是穿越來的,她的心、她的思考、她的能力……是她自己的,唯獨身子不是她的,你說,你愛的是葉茹觀的身子,還是阿觀的靈魂?」

從那天起,他時時憋著,好幾次在半夜醒來偷偷下床練劍,所以在明月樓過夜是折磨,在她身邊過夜何嘗不是?

低下頭,他發現她兩只眼睛直勾勾地盯住自己。

「怎麽了?不睡。」

「爺今天晚上,只要……睡覺?」她遲疑問。

先聲明哦,她不是在期待他趕快對自己圈圈叉叉、上上下下,當完日間部同學轉戰夜間部,而是企圖找一個確切的答案。

如果他想要,OK!讓她深呼吸十下,在腦子裏面想想湯姆克魯斯的帥臉,再想想007辦案時,如何在女人身上消磨時間,把那種黃色場景先幻想過十遍,他再近身,會比較容易解決。

如果他不要,頂多哀嘆一聲,自我勉勵幾句:少年耶,有點耐心,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,多等幾天沒關系,螻蟻尚且貪生呢。然後乖乖的躺在他身邊睡大覺。

她滿心的OS,他想的也不比她少。

齊穆韌想:她這是在邀他作入幕之賓?自己對她的好,她感受到了?她再不時刻想逃離他身旁?唉,外公果然是對的,循序漸進比急就章來得好。

「怎麽,睡不著,想做點別的事兒?」齊穆韌眼底顏色漸濃。

這句話不是暗示而是明示,如果她慷慨大方朝他點點頭,那他肯定會撲上來。

可如果她點頭,是不是等同於是她在求他,「求求你來吧,老娘吃飽飽,在等爺的種。」那麽事後她就不能哭得像小女人,說:「你……嗚……你要對我負責。」

因為他會垂下眼臉,屌到不行地說:「餵,是你要的,老子已經夠犧牲了,你還要老子負什麽責任?」

急急搖頭,她把滿腦子幻想拋到腦子外頭。

她只是在甩幻想,他卻誤以為她不要,嘆口氣,他壓抑激動,將她收納懷裏,包容道:「睡吧,明天還要進宮。」

阿觀回過神,吭?又不要了?!這男人怎麽這麽善變啊,她都已經開始做受刑的準備了。

不過,在他懷裏,她聞到那股清冽的冷香,她喜歡這個味道,喜歡冷冷的香卻藏在暖暖的懷抱裏,一天比一天更喜歡,在他的懷中,她不再神經緊繃,反而逐漸享受起安全放松。

深吸氣,阿觀還睡不著,只好找話題問:「爺,我要不要也找個大夫把把脈,說不定……」

說不定她也被毒壞了身子,如果是的話,他自然不必在她身上浪費體力,只是……

她會有點難過、有點可惜,因為,沒有女人願意自己是下不了蛋的母雞。

「聽到前院的事了?」

「嗯,是怎麽回事啊?」

「很快就會水落石出的,不必擔心,你的身子好得很。」

「爺又知道。」他不會是王爺兼婦科權威吧。

「你被蛇咬傷時,是外公來替你治的傷,外公的醫術非常高明,他說你的身子無恙。」

之後,清風苑、明月樓被守得滴水不漏,若有人想要動手,難度太高。

「如果方姨娘、文姨娘不能懷孩子,王爺會送她們進家廟嗎?」

「不會。」他說得篤定。

「不錯耶,爺有情有義,待人寬厚。」她忍不住誇獎他。

他失笑,反駁阿觀的善良想像。

「有她們占住位置,就不會有人拼命想往爺身邊塞人,豈不是更省心,何必送家廟,何況你不是說過,「瘋狂就是重覆著同樣的事,卻期待它產生不同的結果。」現在爺想要不同的結果,所以要開始試著對一個女人專心。」

戀愛守則之一:勤練甜言蜜語。

他照做了,可惜阿觀滿心想著方氏、文氏,沒註意到他的努力。

意思是要她們在王府裏守活寡?真可憐,不會生的女人也有享受性愛的權利啊。同情心泛濫,她說:「外面的世界那麽大,她們沒了希望又只能在這園子裏過一生,不是很可憐?」

他嘆氣,因為她的不解風情。

「不是每個女人都像你,需要一個很大的世界。」

這話,她不得不認同,離開籠子的鷹隼會活得更自在快活,但離開籠子的金絲雀不見得能活。

「所以嘍,知識重要、眼界重要、自信重要、自尊更重要,男人就是知道它們很重要,才故意不讓女人碰觸,把女人養得越來越笨,男人才更能作威作福、糟蹋女生。」

他呵呵笑開,難不成,她還想替全天下的女人抱屈?

於是,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,從男女平權聊到動物世界,再從家宅大院談到小戶生活,慢慢地、慢慢入睡……

在一個安全的懷抱裏,阿觀睡得很熟、很安適,於是她作了一個很粉紅色、很偶像劇的夢。

夢裏齊穆韌帶她到一個開滿花朵的園子裏,那裏有白色的拱門、拱門上紫羅蘭怒放盛艷,草地上各色雛菊迎風展顏,風吹過他們的發梢,他們不停地笑。

不明所以地,兩人心情很好,他跑、她追,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,和風徐徐吹拂在臉龐,一張大大的、粉紅色的床,擺在綠地中央。

她跑累了、躺到床上,他也躺到她身旁。

他的手輕輕撫過她的臉,將她的笑靨捧在掌心中間,他俯下身親吻著她的唇,他的氣息一下子灌進她的血脈裏,心悸……

他的吻順著她的唇滑到頸間,她的衣服松開了,他濡濕的吻來到她赤裸的胸前,一串串細碎的吻,勾動她的欲望。

她抱住他的頸子不停笑,春夢啊春夢,現實生活裏得不到的,夢裏可以享受一遭,她全身上下的毛細孔賁張,細細品味著說不出口的愉悅。

呼吸越來越喘,他的吻將她的激情帶到高點。

她腳趾頭蜷起,懷疑他怎麽還不趕快進入高潮期,期待、期待……夢裏的他最好別和現實裏的一樣,拖拖拉拉。

「給爺好嗎?」他在她耳邊低問。

「好。」她毫不猶豫地回答了。

然後,一陣鮮明的刺痛,夭……壽!

阿觀猛然睜開眼,發覺他在她身體上上下下、圈圈叉叉,啊……不是春夢,不會了無痕啦……夭壽鬼,哪有人這樣搞……

她悔恨交加,卻聽見他醇厚的嗓音在耳際響起。

「別怕,爺在。」

就是他在,才糟糕的好不。

他沒理會她的胡思亂想,吻重新落在她唇上,濕濕的吻掠去了她的緊張、焦躁,拂開她的不確定和恐慌。

他的手心撫摸著她的肌膚,把溫暖帶到她身上,她又聞到那股最喜愛的冷香,慢慢地,她放松身子,躺回花園裏的那張大床上……

唉,很想睡,最好一睡不必醒,然後……天地永恒。

昨晚,迷迷糊糊地被奪走處女證明,她以為受完刑了可以安心大睡,以後再不必懸著心,考慮困擾多時問題。

誰知,天蒙蒙亮起,他抱她到凈房時又狠狠地要了她一次,弄得她差點兒溺斃在澡盆裏。

直到此刻,阿觀才真正明白自己弄錯了什麽。

她錯了,這檔子事和受刑不一樣,虎頭鰂砍下去,從生到死就一回體驗,但床事是可以一天十二個時辰,只要體力夠(或威爾剛的數目夠)就能重覆好幾遍的事。

於是,直到坐上馬車,她兩條腿還是軟的,整個人委靡不振,像是同時間死過好幾回。

至於齊穆韌,天未亮就精神奕奕地上早朝,像剛剛喝完兩打白馬馬力夯。

唉,她這種弱雞,有什麽資格和人家談男女平等?

曉初進屋整理床鋪時,見到落紅嚇一大跳,她們還以為主子和王爺早就……回過神,她們笑得滿臉愜意。

這叫什麽?叫做刀割別人肉,不疼!早晚要讓她們試一遍,才會懂得她這個人見人愛、花見花開、風車見了咕嚕咕嚕轉的大美人,怎會一夜之間,變成地獄冤魂。

「主子,王爺交代了,到福寧宮後會有人照顧主子,您別太擔心。」月季在她耳畔低語。

這話應該是齊穆韌在出門前想交代她的吧,可惜那時她被弄得要死不活,什麽話都聽不清楚,只看得見他一雙爍亮的眼珠子盯著自己直瞧,嘴巴開開闔闔,不知所雲。

他離開後不知多久,曉初、曉陽便把她喚醒,替她著裝打扮,她才曉得自己又睡了一個多時辰,曉初見她滿臉困頓、眼下有濃濃的黑眼圏,緊張得張羅來冰帕子,把主子弄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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